美,我们对这个字不陌生,它随时随地的出现在生活中。美是什么?大概使自己愉悦的就可以是美。而美学则不同,美学一词来源于希腊语aesthesis,最初的意义就是“对感官的感受”,在1750年被德国哲学家鲍姆加通首次提出并使用。美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产生了。它是以美为研究对象的一门体系化的学说,以审美经验为中心研究美和艺术的科学。其核心内容是美、趣味、感觉。因而美与美学是绝不相同的。
朱光潜先生的《西方美学史》是中国学者撰写的第一部美学史著作,代表了当时中国研究西方美学思想的水平。通过查找资料,了解到这本书是朱光潜先生为北京大学编写的教材,因此考虑了老师与学生的接受水平,深入浅出,今天我们读来也容易理解。在这本书中,记录整理了从古希腊罗马、经过中世纪、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一直到现代欧美的美学思想发展过程。朱光潜先生在序论中谈到他只是介绍了主要流派中的主要代表的主要论点,可是通读下来,也是我获益匪浅。美学与文艺作品、文艺批评紧密联系,那些著名的美学家同时也是出色的文艺家,比如达芬奇的绘画、罗丹的雕塑、莱辛、别林斯基的文艺批评著作等等,无一不是他们对于“美”的独特体验结成的;同时美学实际上也是一种认识论,因此它历来也是哲学的一个分支,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到康德、黑格尔,这些西方著名的哲学家当然也是美学家。
朱光潜先生在《西方美学史》的最后一章中谈论到“关于四个关键性问题的历史小结”,在这里我想结合文学理论课上所学,谈谈自己对其中的“美的本质问题”和“典型人物性格”的想法。
西方对于“美”的起源自古希腊便已经萌芽,那是西方艺术的宝库,同时也是它的土壤。直到今天,大部分学者对于古希腊的文艺美学仍是迷恋不已。研究美学,不是简单的去定义“美”与“丑”,而是去认识美的本质。“美的本质是经过思考用心灵去感受,而不是在现实中谈论的具体的美”,以前一直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前几天文学理论课上,谈到温克尔曼与莱辛的争论——《拉奥孔》的表情,莱辛专门论述了“拉奥孔的痛苦惨状为什么不如观众的期待?”的问题;而温克尔曼提出他对于雕塑《拉奥孔》的表情的理解——静默的高贵。罗马人对拉奥孔这个形象耳熟能详,许多诗中都有对拉奥孔痛苦的描写,大多是放声的号叫,面目痛苦到扭曲,诸如此类的极力渲染拉奥孔和他的孩子被蟒蛇缠绕而死时的痛苦。但雕塑家在创作《拉奥孔》时,却把拉奥孔张开嘴巴的哀号变成了一声无力的叹息。有的人就认为雕塑家没能把拉奥孔死前的痛苦完整表达出来,因而诗中的刻画更美、更优越。但美学家并不是谈论、感受在现实中的那份具体的美,他们注重的是从美学出发,去思考、体悟具体美物后面美的本质。正如温克尔曼所言,雕刻绘画的《拉奥孔》无论在姿势还是表情上都是一种静穆与高贵的体现,雕刻家化“丑”为美,从而显示出古希腊“静穆的光辉”。
美的本质问题在历史上与典型问题紧密联系,别林斯基曾说过“没有典型化,就没有艺术”可见,“典型”在美学中的重要性。朱光潜先生在书中谈到从古代到黑格尔的典型人物性格演变再到马克思主义的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马克思提出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就是在典型环境中创作典型人物。两者相互依存相互影响,比如莫言说中讲到的“东北高密乡”、老舍笔下的“北平”。同时典型人物的性格在典型环境中形成,典型环境也逼迫着人物的性格发展。比如《水浒传》中的林教头林冲,从岳庙娘子受辱、误入白虎堂、刺配沧州到大闹野猪林、火烧草料场、风雪山神庙,一步一步被逼上梁山。他本是官,本不会造反,但是被社会大环境逼迫,不得不反。总之“典型”作为文学形象的高级形态,它一般包含着丰富的历史内容,常常也是叙事文学的最高美学追求。
虽说美学与文艺、哲学和自然科学密切联系,但它同时也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它解释和阐明审美现象,帮助人们了解美、美的本质,进一步提升审美能力,提高人的精神,让人像海德格尔所说的那样“诗意的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