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新的打开方式
从另外的方式打开杜甫,不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看看杜甫的可爱之处。杜甫所处的唐代并没有将他看得那么重要,哪怕叛军捉拿,也不会考虑到还有一个“杜甫”存在。杜甫自称“少陵野老”,他在《哀江头》“吞声哭”,他那句“一笑正坠双飞翼。”以及“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突出了视觉的张力,并对当时的场景进行了还原,写出了杜甫对唐朝今非昔比的悲痛。杜甫或许在现今可以被称作最佳导演,他在《羌村三首》(其一)中写到“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在其中,没有哭天抢地,没有痛哭流涕,有的只是久别的诧异,难以相信。战争的残酷让人对“亲人生还”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亲人四目相对,默然无语,这句诗就像默片镜头一样向我们展现了战争对人民的摧残。在《北征》中,王教授带我们见到了一位细心的父亲。“海图拆波涛,旧绣移曲折”,“粉黛亦解包,衾裯稍罗列”,“移时施朱铅,狼藉画眉阔”,在宏大的叙事诗中,穿插了对日常生活的关照,这体现了杜甫的人性之美。杜甫也关注女性,既有乐府精神,也有他特有的视角。别人都是写女子的美丽,而他却说“夔州处女发半华,四十五十无夫家。”“至老双鬟只垂颈,野花山叶银钗并。”充满了对女性的同情,对女性真正的关心。当然,他也有写优雅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正是他的妻子。杜甫从年轻到年来,对妻子都是深深的爱,在《月夜》中,“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此时的杜甫已有45岁,想来他的妻子或许也已青春不再,但在他的心中,妻子仍如闺中少女般美丽动人。在我们眼里,杜甫或许是显得真实、淳朴得近乎“愚笨”。杜甫在《壮游》曾写道“越女天下白”,相较“镜湖水如月,耶溪女如雪”或许显得不够精致,但奇怪的是当我们闭上眼睛,却无法忘记他那句“越女天下白”,或许这就是杜甫所独有霸气与大气,感慨他大巧若拙的写作技巧。说起唐代,人们难以忘怀的或许还有那个耀目眼夺目的李白。杜甫对李白的友情始终未曾变更过,从崇拜到同情。与杜甫交好的,还有著名诗人高适,在高适逝去五年时,他写下《追酬故高蜀州人日见寄》,表达了他对高适才望的赞颂,以及他对高适的怀念之情。或许,杜甫因为李白的事情与高适有了一些隔阂,但我们也可以从中发现杜甫对朋友的真心相待。
杜甫或许像鲁迅一样,都存在着对他的过分解读,被我们立于圣坛之上,现在的我们不是说要把他拉下圣坛,而是以一种正常平和的心态真正走进他,如王教授所言,用多种方式打开他。
